袖间夕影

No one but you.

[12.7孟周十二周年联图文活动]去芜存温(良堂)

上一棒@陈无能为力. 

下一棒@林 梦粥 

  

    ——经年寒冷里藏一点温存,也动人。

 

          “老周,我要结婚了。”

         朱鹤松啃着炖鸡爪子看着烧水泡面的周九良,心底里多少有点忐忑,倒不是他对自己的兄弟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因为一个现实问题。他与周九良是合租,这些年冬天拿报纸塞窗户缝,夏天一个电扇扑棱两个人,零零总总住了2年忽然说要走,多少有点不合适,连一语致死的捧哏也不知道怎样开口,于是,朱鹤松只好说,老周,我要结婚了。

        留白足够,好像连锋芒都收敛在足够的距离里,亮出雪白的刀锋,好催人回头。

        周九良手里抖篓的调料包一顿,他对朱鹤松的搬离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或者并不突然,从小剧场下班后越来越晚的回家时间里早早就能看出端倪,他一厢情愿的不去看,到底等到了朱鹤松开口。说来,他们俩合租还是孟鹤堂介绍的。

        结婚,周九良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仿佛许多故事的终结,比如,孟鹤堂结婚了,于是与自己混迹的时间越来越少,又比如,朱鹤松要结婚,于是不得不从自己的世界里搬离。

        说起来,他知道自己私下里多少有点儿喜剧人不应有的过度感性。他的世界里,来来往往好像都只住得下一个人,再多一个,都显得生涩。他自己也奇怪,这样的性格,怎么容得下满场的观众?可后来也想开了,相声艺术,逗人一乐,快乐一人一份,也算一对一。当然没处去说,只好在台上多卖些力气,台上太用力,生活里的锋芒就被磨钝,总显出不经世事的朴拙天真。

        比如现在,心里不舍,但周九良只是说,“哦,好。”

        朱鹤松搬离这栋与周九良同租的公寓是在九月,大发慈悲自掏腰包在冰箱里填满了瓜果蔬菜,牵着小女友走进婚姻殿堂。周九良抱着冰箱啃了半个月,最后一筒挂面坚持了小半个星期,实在没了吃的琢磨着别把自己饿死,下楼买驴火,迎面撞上提溜着大塑料袋的孟鹤堂,这人嘴里念叨着老朱怕你饿死的鬼话毫不客气的往楼上窜。

        周九良本来不想放人进门,毕竟一个大小伙子的房间,乱起来没个边界,老朱走了他也没那个兴致去收拾,可惜他眼尖,扫到孟鹤堂墨镜下肿的跟桃子一样的眼。

        “……孟哥?”周九良声音里有点迟疑,自14年他从孟鹤堂哪儿搬出来,他们就很少侵入对方的私人空间,私下见面少之又少,这会儿自家搭档忽然造访,多少有点儿尴尬,更尴尬的是冰箱里空无一物,这会儿回去,只能两个人一起喝西北风。

        啧,孟鹤堂轻车熟路的从周九良口袋里扒出钥匙打开门,看了看垃圾桶边的一溜泡面桶和零食包装袋。又一阵风似的打开冰箱,不出意外的与一盏温控灯面面相觑。

        “孟哥……要不咱下楼买个火烧。”

        “哥来了能让你吃火烧。”孟鹤堂将塑料袋里的肉菜面一件件往冰箱里塞,大致捡了些好做的留在袋子里提进厨房,“过来搭把手。”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仍带着的墨镜,袖着手站了半晌,一把拍开狭窄厨房的灯,啪嗒一声,厨房太小,光照有限,影子塞满一室。

        孟鹤堂闻声回头看他,不自然的牵了牵嘴角,攥着番茄的手有些抖,不亮的光却让孟鹤堂脸上的泪痕越发明晰。

        隔着黑色的墨镜,周九良的脸糊成一片。

        孟鹤堂用袖子胡乱擦一把脸,顺带将墨镜塞进口袋,“让九良看笑话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哽咽,谁能让孟鹤堂难过到这境地?周九良脑子里一场又一场的轮过最近的演出,忽然如抓住一缕游丝似的明悟。

        “嫂子怎么了?”相声演员嘴比脑子快,话说出口,周九良却没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想再问一遍,猛地住了嘴。

        “果然还是瞒不了你。”短短的几秒,已然足够孟鹤堂收拾好心情,在周九良面前摆出长辈的做派,语气轻描淡写,“没事,就是离了个婚。”

        “哦。”周九良打开水龙头洗菜,给孟鹤堂打下手已经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两年过去,不见陌生。结婚又离婚,孟鹤堂说起来跟玩笑似的。自己总归不是他珍重告知的对象。周九良没由来的想。

        “哟,这灶不错啊。”孟鹤堂摸索着厨房里的唯一一个煤气灶,艰难的拧开阀门。

        “可不,您上回就夸过。”周九良凉凉道,气不顺,捧哏撅逗哏,天经地义也。

         一室沉默,直到三个小菜上了桌,电饭煲里的飘出饭香,房子里的气氛松动几分。饿意上涌,周九良才记起自己两小时前是饿极了出的门,没成想最后却变成陪孟鹤堂胡闹。

        “咱哥俩来两瓶。”孟鹤堂从冰箱里一瓶瓶拎出啤酒,周九良冷眼瞧着,并不给面子,“您自己喝,我可要吃饭了。”

        说罢就拿起筷子,也不等孟鹤堂下筷,抱着碗扒起饭来。 

        虽则他们私下里没那么多规矩,可周九良寻常也不会这样拂孟鹤堂的面子。孟鹤堂挠了挠头,起开一瓶啤酒仰头便灌,直把温顺的妹妹头搓成一团鸡窝。自家温软的团子怎的跟了老朱两年便这样冷硬起来,孟鹤堂想不通,他自觉没有错过周九良的生活,还可像两年前一般累了倦了便讨周九良一个拥抱,却没想到,北方风冷,一个怀抱不会等他两年。

        孟鹤堂干到第三瓶时,多半饭菜都下了周九良的肚,他的确是有段时间不曾吃过这样热乎周全的饭,可想想,孟鹤堂疯疯癫癫跑到自己家来就给自己做了顿饭,或许一会儿还要撒顿酒疯,周九良便莫名不爽,一把拿起孟鹤堂面前早已冷了的饭去电饭煲换了碗热的敦在人面前。

        “怎么着,心疼你孟哥了?”孟鹤堂伸手去摸筷子,不慎把自己面前的一双打落,索性去拿周九良工工整整摆在一边的,周九良没截住,有些懊恼的轻哼一声。

        “您可不缺人疼。”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抿着的唇,忽然觉得,他果真像极了小猫,连亮爪子都挠不疼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早上离了婚下午就跑来周九良家里撒泼,可他了结了这桩事第一个想到的是周九良,再往后想到的仍然是周九良,如果这样都不来见他,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朱鹤松结婚他去喝了喜酒,知道如今周九良是独居,便更放肆,本打算直接过来,可车开到一半忽然想到这孩子一向不会照顾自己,上赶着去买了米肉菜蛋,正撞见人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不由红了眼,直到被周九良连呛了声才冷下一颗心,这会儿灌下三瓶酒扒进一口饭一颗冷下的心将将复苏。

        “来一口。”孟鹤堂夹了口菜,将一瓶酒起开推到周九良手边。

        “您自个儿喝吧。”周九良将酒推回,自顾自的捡了孟鹤堂掉在地上的筷子与自己的碗去洗,却被孟鹤堂拉住了手腕。

        独居半个月,突然被另一个人的体温捕获,周九良不由的想要闪避,却没拗过,只好坐下来,相顾无言。

        “怎么着,孩子大了还不让碰了。”孟鹤堂看他坐下才收回手。

        “您就好好吃饭吧。”周九良压回了心底的别扭劲儿,摸过孟鹤堂喝到一半的第四瓶酒来灌了一口。

         “吃饭。”孟鹤堂笑笑,顺手摸回酒瓶又灌一口。

        本来就不多的啤酒见了底,这点儿量本不够东北小伙儿打底,可对压着大把情绪的孟鹤堂来说却足够劲儿,硬拉着周九良就着小菜把带来的啤酒干了个精光,还觉得不够,看着已经喝得晕乎的周九良不由失笑,将人连拉带拽的扔上床去,收拾了桌子,洗了澡坐在床边盯着周九良睡的昏天黑地的小猫脸儿不由失笑。

        四哥说的不错,自己果真有那个大病,拿不起放不下,就面前这个人,自己说千万遍放下,也放不下。

        “孟鹤堂!”

        孟鹤堂被喊的一愣,没料到睡着的小猫忽然醒了,“怎么醒了。”

        他顺着周九良的动作拉了拉他的手,又帮人卷上被子,是前两年不曾有的细心周全。

        “你走!”周九良一把扔开被子又挥开孟鹤堂的手,不知道比清醒时多了多少坦诚。

        “为什么要我走。”孟鹤堂不厌其烦的帮他扯上被子,又顺着周九良的背脊拍了拍。自然不会忽略周九良略靠向他的一点小动作——养了这么老些年的孩子,再怎么生分也逃不过本能。

        “你……你……”周九良嗫嚅着,没将后半截话讲清。

        孟鹤堂凑近了听,好难得听清,却垂下了眼睫——你结婚了,不能跟我在一起。

        “这不是在么。”孟鹤堂明知周九良不会看,却挂上了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

        “不一样的……不一样……”周九良将他的手抓在怀中,身子却颤抖起来。

        手指触及的湿意,孟鹤堂心底猛的一痛,周九良喝多了爱哭他是知道的,每次哭起来都能惹得他心疼好一阵,可要回忆周九良上次哭起来的原因却已经不甚明晰,依稀记得是在后台犯了点小错,被自己罚了一顿……也是两年多前。再近些便什么也没有,孟鹤堂忽然意识到,这两年间,周九良仿佛成了他背后的一道规规矩矩的影子,除了台上,竟没多少分秒站在自己身边。

        孟鹤堂一把一把呼噜着周九良的背脊,不知怎的半个人便被小孩儿卷进怀里,说来这个姿势孟鹤堂也熟悉,先前跟周九良挤一张床时这孩子趴着睡也要扒点东西,孟鹤堂自觉两个大男人没什么所谓,被周九良半扒在怀里睡了好些时日,后来与四哥喝了几顿大酒,许多不该明了的心事剖白,深觉不妥,便给周九良买了个小恐龙玩偶,这会儿小恐龙玩偶尚且躺在床角,孟鹤堂却被周九良扒进怀里哭湿了半边T恤。

        旧事作废,旧梦不堪重温,可就与周九良相处的这短短五个小时,多少旧习便如水草般将他们缚死,或许还得添一笔新章。

         孟鹤堂将周九良半抱在怀里,钢丝卷儿摸起来手感颇好,他用下巴轻蹭了蹭,又立马挪开脸。

         “孟哥……孟哥……”孟鹤堂仰躺着看天花板,听着耳边一声连一声的泣音恨不得将人摇清醒了将事情始末掰开揉碎了灌进他脑子里,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他的行径如果真要说当是十成十的为周九良考虑,可每一份考虑到今天都成了捅进小孩儿血里肉里的刀锋,他不快乐,他也不快乐。闹到现在一团混沌一场空,谁都不能释然,明明他们该比现如今亲密许多,可现下孟鹤堂却觉得,小孩儿的眼泪将他推远了,他能做的,除了看着,什么也没有。

        孟鹤堂又想,或许在自己的婚礼上,周九良也是这般的无助与无奈。

        头一次,他想发自内心的感谢,多亏那时候,周九良还有个朱鹤松。

        “孟哥……我……渴……”

        哟,换词了,好难得听着周九良提了句正经需求,孟鹤堂还有点开心,可半个身子被压住的人显然没办法倒水。孟鹤堂用了把力气将周九良扶起来,认真道:“乖乖坐会儿,孟哥给你倒水去。”

        “不要!”周九良忽然抱住了孟鹤堂的腰,黏糊着不撒手。

        “不许你走”

        “不走没法倒水啊。”

        “那就不倒了!”周九良瞪大了一双小猫眼,三下两下将孟鹤堂扒拉上床,猛在他颈窝咬了一口,碾了两下,泄愤似的。孟鹤堂被咬的一个激灵,却没动,闭了闭眼,低下头想与周九良理论,却见这孩子已然睡了,脸蹭在自己咬出的口水印儿旁边,看着好不自在。

        跟醉鬼果然没道理讲,孟鹤堂凉了不到一分钟的肩膀再次被有些灼烫的体温覆盖,搓了搓周九良的小脑瓜子,心里头又些犯愁,自己倒不介意今晚就这么睡,可这小孩儿清醒时只把自己当洪水猛兽,明天早上醒过来估计又是一通兵荒马乱。然而,他心底里又有那么些许的私心,不若就这么躺下去,如果是从前,这样逗小孩的事孟鹤堂是趋之若鹜的,但现在到底多了无数顾虑,只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该如何才能将自己的小朋友哄回来。

        当然,话不说清楚,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更坏的余地了。孟鹤堂苦笑着想,到底是顺应心意,由得周九良死死拢着自己睡过去,明天的事如何,明天再说,能抱着自家小孩的一晌好眠,他已然数年不曾有过了,这一夜放肆便放肆也罢。

 

        孟鹤堂这一觉睡的格外好,再醒来时天光大亮,昨晚没顾得上拉窗帘,阳光有些刺眼,怀里的人尚且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周九良的睡姿从压着自己半边身子变成了被自己搂在怀里。

        大概是好避光,孟鹤堂心里划过这么一句,他不敢奢望周九良的亲近,哪怕明知这人睡的沉了,是在梦里。

        周九良醒过来的时候,孟鹤堂正盯着他的头顶发呆,昨天情绪上头跑到周九良这儿一通漫无目的的胡闹决然不是孟鹤堂的风格,这会儿酒也喝了,睡也睡了,如何与周九良解释清楚从前的始末,而自己又想获得怎样一个结果成了孟鹤堂脑子里唯一的问题,可偏偏这个问题的答案本来无比明晰,这会儿,却又十足的不确定。

        他的确想要他,然而焉知如今的周九良将与他的关系当作什么?自己会不会让他生厌?从前的自己,是十成十的自私,把自以为好的一股脑塞进周九良怀里,唯独忘了问他想不想要,现如今又这样固执的强闯进他家,孟鹤堂想,果真,周九良是他的舵,周九良是他的锚。

        周九良醒时只感觉到周身温暖,背后被阳光晒的有些燥热,身前却是实打实的体温,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待看见眼前一个整整齐齐的牙印时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把将半搂着自己的人猛的推开。

         孟鹤堂被推了个措手不及,在床上滚了小半圈,头磕在床头柜的边角上。

        咝——孟鹤堂抽了抽气,生理泪水盈满眼眶,周九良听得一声闷响,顿时顾不上尴尬与赌气立马将人扶住。

       “孟哥撞到哪了!”焦急的声音与急红了的眼眶不能做假。

       “没事儿没事儿。”孟鹤堂揉了揉头,他运气好,错开了柜角,磕到的边沿是做过防撞设计的,后脑勺磕到柜沿倒不严重,只是,他小心翼翼的抬起眼觑着周九良的脸色,眼神撞进一片灼热的关切里,忽的如触电般低垂。

        周九良的手尚且扶着孟鹤堂的手臂,他看清了孟鹤堂神色里的酸楚与眼眶挂着的珠子,抿了抿唇,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孟鹤堂锁骨处的牙印显眼的很,让人不由的想将人欺负的狠,又让人想要怜惜。

        想了想,自己的确不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可就算自己真做了,孟鹤堂大概也非自愿,良久,到底放开了孟鹤堂的手臂,下了床。

        “孟鹤堂。”周九良盯着孟鹤堂低垂的眼眸,他好久没在台下喊过孟鹤堂全名,这会儿喊来,突然有点儿没由来的委屈,“你走吧。”

       什么都不说,却让自己走。孟鹤堂忽然笑了笑,抬起头直视周九良的眼睛,大概还是撞的狠了,脑后有些跳痛,声音不由得带出些哽咽。

       “九良,你坐下,听我说完,如果你还想让我走,我便走,如果……如果你不想再跟我搭,我便去找干爹,跟他说……我们……裂穴。”

        孟鹤堂的声调平静,周九良本来垂在身边的手猛的紧握,却被孟鹤堂起身握住手腕,强行掰开十指,他决不忍看周九良自伤,这些话说出口仿佛不那么困难。

        “我跟你嫂子结婚是权宜之计,当时你还小,我……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是真,与四哥饼哥聊过,我当时想,你是很好的苗子,不能被我带歪了。”孟鹤堂搓了搓指尖,忽然想吸烟得很,咬了咬唇压住冲动继续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只好说,“我当时以为,这样对大家都好。”

        就像烧饼和四哥,他们也是这么逡巡着走过来,又走下去,在台上有无数可能无数未来,可他孟鹤堂偏偏,偏偏就在快要放下快要释然时反了悔。

        “所以呢?”周九良被孟鹤堂攥着手腕,从他眼睛里读懂了他的未尽之言,突然就觉得生气,他想,自己是该生气的,被安排着过了这么些年,可这会儿听着孟鹤堂在这儿解释,又觉得本来压在自己心头的许多东西猝然松动,四面八方只剩下孟鹤堂对自己非份之想与满室空洞的风。

        “所以……”孟鹤堂满心的苦涩,哪有什么所以,他的所以,全是对周九良的贪恋,现下他哪配开口。

        “我昨晚对孟哥做了什么。”孟鹤堂的局促着实不常见,让周九良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没打算这么简单便原谅孟鹤堂,看着他肩颈处被咬出的牙印,便觉得讨还的方法也不必拘的太死,毕竟是他欠他。

        孟鹤堂被问的一愣,耳尖微红,待触及周九良冷中含着点儿温的眼神心中一亮。

        周九良在床沿坐下,好以整暇的等孟鹤堂开口,却冷不妨被孟鹤堂扶住肩颈,咬住了唇。

        唔……周九良愣愣的睁着眼,看着孟鹤堂的眼睛,唇 舌发狠的在孟鹤堂口中肆虐,手指按了按孟鹤堂锁骨上昨晚自己咬出的牙印,摩挲过他肩颈,直愣愣的将人按进怀里。

        耳 鬓厮 磨,抵死 缠绵。

        孟鹤堂任由周九良在自己的身体 里横冲直撞,放肆的呻 吟着,低哑的嗓音呜咽起来是十足的好听,让人不禁想将他 折腾的更狠些。周九良本就是刚开荤的毛头小子,更带着气性,动作起来没有丝毫的留手,将人从中午折腾到半晚才搂着人躺下,看着孟鹤堂满身痕迹,心满意足中掠过一丝隐痛。

        他执着于这一人好多年,现在便说原谅太难,可孟鹤堂是他不能抵抗的诱惑,他甚至不介意看他新婚燕尔,陪他演一场相安无事,现在人就在身边,更没有放过的理由。痛则痛矣,周九良按了按自己的心口,他深爱着孟鹤堂,不介意把心压上赌桌,反正台上台下,只要他还是周九良,能站在孟鹤堂身边的便只有自己。

                                                        

                                                            ——the end

  

敬孟周相知十二年,敬孟周往后的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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